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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風聲鶴唳自驚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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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眾星捧月般,渾身散發淡淡藍色光芒的巫女冰著清雅的臉龐,走在最中央。二公主則跟在她的身後。接著是巫師,巫醫,巫蔔。

據燕回所知,此屆巫女已經三十多歲了,可如今見到,她看起來竟是如此年輕,妙齡少女一般,看著比自己還年輕。

巫女的臉龐泛著光澤,眉宇間更有一個藍色的額印,若隱若現,閃閃發光。這是通靈的光華,自出生便有了的。

二公主望著裴子信,想要過去,但因忌憚巫女而不敢輕舉妄動。她身邊的三個孩子也是如此。

大公主對巫女大人微微行禮,問道:“大人緣何來此?”

巫女淡淡道:“感受此處異象,故而來此一探。”

大公主解釋道:“是我要送他們離開巫族。”

二公主忍不住道:“皇姐,你送人離去也好,可為何還要送走我的駙馬?”

大公主瞥了她一眼,發酋長令:“自今日起,非巫族人,均不可再踏巫族一步。皇妹,你不顧巫族皇室純正血脈,貪圖美色,與駙馬結婚,我都不追究。但只此一次,下不為例!巫醫,你濫用藥物,毀去他人記憶,強留外族人居此,混亂巫族血脈,你可知罪?”

那冷漠的巫醫男子一怔,但酋長說的也是實情,更何況,此時巫女大人也在,巫醫大人立馬跪了下去:“巫醫知錯。”

大公主道:“既有錯,便要受罰的。我罰你禁足半年。皇妹,你也是。好好帶著三個孩子,莫要再犯錯。”

二公主不服,還想說什麽,卻聽巫女喚道:“巫蔔。”

巫蔔走到她面前,恭敬行禮:“巫女大人。”

巫女淡淡吩咐:“蔔,去留,禍福。”

“是,巫女大人。”

巫蔔當即占蔔。跟隨而來的巫族人頓時緊張起來,而王謝幾人卻是淡定得很。

巫蔔占蔔後,如是說道:“去吉,留禍。”

巫女稍微點頭,對大公主道:“既如此,放他們離去。”

大公主得了話,笑了起來,二公主卻是臉色慘白:“巫女大人——”

巫女淡淡道:“神的預示。”二公主一聽,面露絕望之色。

巫女望見幾個盛著清水的瓷碗,問道:“可是藥?”

大公主點頭:“正是。可他們因失憶過一次,不敢再喝。”

巫女想了想,道:“既如此,便用巫術控制。”

眾人訝然。殷紹更是驚得一跳,立馬捧起瓷碗大口喝了起來,喝完後把碗口朝下,不見一滴落下,道:“酋長大人,巫女大人,我喝了。”

巫術是咒語,他寧願再次失憶,也不願自己身上帶咒。

殷紹一起頭,再加上巫女的話,他們幾人便都很識趣地喝下。連王凈意也是笑著喝盡。

巫女大人的巫術,還是不要領教的好。

幾人喝罷,巫女閉目,雙手合十,她的額間的額印立刻發出刺目耀眼的藍光,王謝幾人只感覺身子一晃,似乎轉換了地方,睜開眼便看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巫族。

而先前被謝尹留在外面的九十個士兵見到突然出來的他們,都是一驚,待看清面容,紛紛驚喜上前問好。

燕回幾人只說了一兩句話,便昏昏欲睡,醒來時什麽都忘了。只王凈意一人記得在巫族的事,但卻閉口不言。

巫族,是個神秘的族類,也是個不應觸犯的禁忌。



梁軍進入戰略反攻,讓秦王忌憚不已,命秦軍緊靠淩水岸布陣。梁軍因此無法渡河。

謝新忍不住囔囔:“這連河都渡不了,還打哪門子的仗?每天這樣對峙相望有意思嗎?”

沒意思。聚在一起的謝氏子弟們面上都露出無奈的表情。

謝新剛還要再說幾句,就見從元帥的帳篷中走出一人,卻是狄斌。謝氏子弟立馬圍了上去:“元帥怎麽說?”

狄斌笑道:“元帥已想到策略,正要派我做使者前去秦軍那處商量。”

謝新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雖說,兩國交兵,不斬來使。但做使者的人,我都還是佩服的。勇氣可嘉啊。千萬小心說話。”

狄斌無所謂的笑了笑,對著謝家子弟抱拳一禮後,便到岸邊走去。

狄斌乘著小舟來到秦軍帳處,被帶到苻信面前問話。

狄斌道:“我家元帥想要問一下,你們孤軍深入我大梁境地,卻在淩水岸邊布陣,是想要打持久戰嗎?”

苻信立馬道:“不是。孤軍深入,還打持久戰,這可犯了兵家大忌。我軍不會做這蠢事。”

狄斌聞言接著道:“可是如今你們在淩水岸邊布陣,讓我軍無法渡河作戰,造成如今兩軍隔岸對峙的局面,明明是打持久戰的辦法,而不是速戰速決啊。這樣要是對峙數月,我大梁便能湊夠幾十萬的兵馬了……”話留半句,不言而喻。

苻信一聽皺了眉頭:“這本公也知曉。但那有什麽辦法呢?”

狄斌立刻道:“其實你們可以稍稍後退,讓我軍渡過淩水,兩軍相戰決一場勝負,這樣才能速戰速決啊。”

苻信表示知曉,放他離去。

狄斌剛出帳,秦軍帳下將軍紛紛表示不讚同:“我眾敵寡,不如遏制他們,使梁兵不能上岸,這樣可以萬無一失。”

苻信道:“我們不撤退,梁軍便不渡河,你們怎麽使他們不上岸?”

眾將啞然。苻石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,道:“不錯。我軍只是稍稍後退一點,當梁軍渡河一半時,再出動鐵騎攻擊,讓梁軍進無可進,退無可退!這樣豈有不勝的道理?”

苻信聽了連連點頭,之後出去揮舞戰旗,指揮軍隊後退。

見秦軍撤退,謝燕歸,謝敞,司馬瞻等立刻率軍渡過淩水,對秦軍發動猛烈進攻。

梁兵已經渡河攻打,秦軍卻仍然在後退,苻信見狀不對,馳馬指揮:“停下來,不許再退!給我掉頭狠狠的打梁軍。”

然而,秦軍本就是由很多民族的人拼湊而成,有些將領本就離心離德,或者居心不良,與苻石苻信不是一條心,此時見梁軍打來,哪裏會戰?保存自己的實力最是要緊。遂繼續後退。這些將領,尤其以慕容旭和姚善河為首。

秦軍人人都在後退,苻信在人流中艱難行進,忽然翻馬摔倒,有梁兵沖過來,砍掉了苻信的頭顱。

苻信一死,更加朱哲徐瑛胡單三人不斷喊著“秦軍敗了”,秦兵跑的更急更快了。

秦軍潰不成軍,梁軍卻是乘勝追擊!

秦軍人多,逃跑的時候一人倒下,便會有人踩著倒下的一人的身體直接過去,如此循環,以至於,最後被踐踏慘死的人不計其數。

逃跑的秦兵,都是慌慌張張,唯恐被梁兵追上殺死,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,慌不擇路。半夜睡覺聽到一點動靜,也會嚇得醒轉過來繼續跑。

淩水這一戰,梁軍大獲全勝!

而朱哲徐瑛胡單等人,卻是趁機投奔了梁軍。

然而,不管是朱哲,徐瑛,還是胡單,三人提到秦王苻石,都是不由嘆息。

說起來,秦王待他們不薄。而秦王,對待每一個降將,都是真誠地接納包容。

然而,三人只是嘆息,秦王終是秦王,不是梁帝。



“什麽?仗打完了?”大帳中,響起謝尹震耳地咆哮聲。

謝尹緊趕慢趕,就是想要參加這次戰役。然而終於趕到梁軍帳前,居然聽到這樣一個消息!

他生生錯過了一場大戰!謝尹惱怒不已!

抓起桌子上的酒壇猛灌一口,謝尹臉色有點冷。

謝敞輕咳兩聲,問道:“阿回和凈意呢?”

他這一問,幾乎所有人都望向了謝尹,蕭赟和司馬瞻的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。

“老子幹嘛告訴你。老子今天正氣頭上呢!”謝尹忍不住罵粗話了。

謝燕歸淡淡笑道:“我猜著,應該是先回京了。”

謝尹一怔,問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他們兩人五年未見孩子,你說換成是你,你是先見我這個哥哥呢,還是先見自己的孩子呢?”

自然是孩子啊!孩子那麽小,又從出生便離開爹娘,誰都會心疼。

謝尹無緣無故的,被謝敞這樣一轉話題,被謝燕歸這樣一說,心裏的氣消去不少。

於是,不一會兒,謝尹便開始問謝敞:“聽說,你娶了潁川庾氏家族的女兒為妻,好有艷福。嫂子一定很漂亮?”

謝敞笑道:“羨慕我?你怎麽不娶一個回家?”

謝尹嗤道:“這幾年,若不是陪著阿回找丈夫,我早娶回家好幾房妻妾了,哪裏用得著羨慕你?”

謝新在旁哈哈笑道:“阿尹莫灰心,風華宴馬上又要開始了。你在風華宴上找個更漂亮的給阿敞看,看他還得意?”

謝尹怒道:“你讓我這一大把年紀的去跟年輕小夥搶媳婦?阿衡去還差不多。”

謝衡被點到名,擡起頭來。

謝新笑呵呵道:“哪裏老了,正是二十幾歲,風華正茂時。小姑娘都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
謝尹瞪他,謝新卻自顧自的又說:“阿尹,你找人挺厲害的嘛,不僅把第一公子找回來了,連裴家子信也找到了。回京裴家定會登門拜謝,說不定,裴家一高興,就把女兒許配給你了。”

謝敞一聽,也笑道:“說不定,還真有這姻緣。阿尹,你就等著做裴家女婿吧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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